1001篇鬼故事第9章 井痕
我叫李哲搬到这个位于蒲州老城区边缘的筒子楼不到三个月。
我之所以选择这里唯一的原因就是便宜——在2023年的今天能用这么低廉的价格租到一套带独立卫生间的房子简直是天方夜谭。
房东签合同是眼神闪烁只反复强调:“水管子旧了点声儿大晚上有点响动是正常的别在意。
” 这栋楼据说有上百年历史前身好像是盐务相关的仓库墙壁厚得离谱带着一股永远散不掉的、混合着灰尘和某种咸腥气的味道。
邻居不多大多是些不愿搬走的老人沉默寡言像墙壁上的影子。
恐怖的事情始于那卫生间。
房子的格局很怪为了挤出这个独立卫生间设计师似乎费尽了心机导致卫生间异常狭小没有窗户只有一个老旧的、声音巨大的排风扇。
最让人不舒服的是在卫生间角落靠近马桶下方的地面上有一口废弃的、用厚重水泥封死的古井井口。
井口被封得并不平整水泥表面靠近边缘的位置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深陷下去的手印。
那手印骨骼粗大指节位置尤其深仿佛曾有人用尽全身力气试图从井里爬出来最后只留下这个绝望的印记。
每次上厕所我的余光总能瞥见它心里一阵膈应。
故事的高潮发生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
那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
窗外的雨下得像是天漏了狂风卷着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大概凌晨一点多我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起身摸黑走进了卫生间。
没开灯。
习惯了省电。
只有门缝里透进一点客厅路由器微弱的蓝光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
我解决完正准备冲水手按在冲水按钮上却僵住了。
一种声音压过了屋外的风雨声从马桶深处传了出来。
不是水流声是……更粘稠的声音。
咕噜……咕噜……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浓稠的液体里搅动、冒泡。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如同咸鱼混合着死老鼠腐败后的腥臭味猛地从下水道里喷涌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那味道如此具象几乎让我窒息。
我吓得连忙按下冲水键。
水箱轰隆隆地响水流湍急而下。
但那股咕噜声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响了仿佛水流惊动了管道深处的某个东西。
而且那腥臭味更浓了。
我心脏开始狂跳伸手想去摸墙上的电灯开关。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开关时—— “啪嗒。
” 一只湿漉漉、黏糊糊的手从马桶的排水口里猛地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还没来得及缩回的手腕! 那触感冰冷刺骨滑腻得如同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水藻和淤泥力量大得惊人捏得我腕骨咯咯作响。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粗糙的皮肤纹理以及……以及手指上套着的、某个硬质的、像是铁或是骨质的环状物。
“啊——!”我短促地惊叫了一声魂飞魄散拼命想把手抽回来。
但那只手死死地攥着我并且更多的部分正从那个理论上根本不可能通过成年人的排水口里挤出来——小臂肘部……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骨骼被强行挤压变形的“咯吱”声。
借着门外那点微弱的蓝光我看清了。
那手臂呈现一种被水长期浸泡后的惨白和浮肿皮肤表面布满了一道道深褐色的、像是被粗盐摩擦过的痕迹。
腥臭的、带着盐晶的黏液正从它身上不断滴落。
它用力拉着我要把我拖进马桶里! 我另一只手死命抵住马桶边缘身体后仰用尽全身力气对抗。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我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我想大喊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它的力量大得超乎想象我的上半身已经被拉得倾斜脸离那个排水口越来越近。
那里面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更加清晰的、如同潮汐般的咕噜声以及那股能熏晕人的恶臭。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的脚后跟无意中踢到了角落那个被封死的井口。
“咚”的一声闷响。
奇迹般地那只紧攥着我手腕的怪手猛地一颤力道松懈了一瞬。
就这一瞬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将手抽了回来因为惯性重重地摔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我甚至来不及感觉疼痛连滚带爬地冲出卫生间“砰”地一声把门死死关上反锁然后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的左手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青黑色的淤痕散发着那股洗刷不掉的咸腥恶臭。
皮肤上还沾着一些黄褐色的、像结晶盐粒一样的东西。
我在地上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窗外的雨声渐小天色微亮。
恐惧稍微退潮理智慢慢回归。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想报警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马桶里伸出一只手?谁会信? 我强忍着恐惧检查了卫生间门缝。
一切正常门关得紧紧的。
但我再也不敢打开那扇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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