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个真实梦境第3章 铁血淬炼
记录者:寒 台儿庄的战火并未因一两次局部的击退而停歇反而如同逐渐收紧的绞索日益酷烈。
焱或者说“狗娃”随着这支伤亡惨重、不断被补充又不断被打残的部队在断壁残垣间进行着绝望而顽强的巷战、拉锯战。
时间失去了意义白天和黑夜的界限模糊只有战斗、短暂的休整、再战斗的循环。
每一天都漫长如一个世纪每一分钟都可能直面死亡。
最初的恐惧和不适在血与火的反复淬炼中逐渐变得麻木。
呕吐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血腥味的习以为常。
砍刀挥砍的动作从生疏笨拙到形成肌肉记忆甚至带上了一种效率至上的冷酷。
他学会了如何利用地形掩护如何判断炮弹落点如何在混战中分辨敌我如何在饿得眼冒金星时面无表情地啃下干硬如铁的饼子甚至……如何从阵亡者(无论是敌人还是战友)身上搜寻可能有用的弹药和食物。
这种变化让焱感到心惊。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来自2025年的、文明的、软弱的灵魂正在被这个残酷的时代和“狗娃”的躯壳同化、侵蚀。
他有时会在战斗间隙看着自己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感到一阵强烈的陌生感。
这双手曾经只敲击键盘、触摸屏幕如今却沾满了血污熟练地挥舞着杀人的利器。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这种自我审视中。
生存是压倒一切的主题。
他与班长和剩下的几名老兵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这种情谊并非通过言语交流建立(他依旧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对周遭一切的“无知”寡言少语)而是在一次次生死相托中淬炼而成。
他会毫不犹豫地为班长挡开冷枪班长也会在弹尽粮绝时将最后一口水留给他。
那个总爱呲着黄牙笑话他的老兵(接替了牺牲的刀疤脸)在一次突围时为了引开敌人抱着集束手榴弹冲向了敌群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狗娃活下去替老子多杀几个鬼子!” 这种纯粹而炽烈的情感是焱在现代社会从未体验过的。
它沉重带着血泪却像黑暗中的火把温暖着他几乎冻结的心。
他渐渐明白支撑这些衣衫褴褛的士兵们战斗到最后的不仅仅是保家卫国的宏大叙事更是这种对身边袍泽最朴素的承诺和不舍。
然而战争的残酷远超想象。
补给线时断时续药品极度匮乏。
轻伤员简单包扎后继续战斗重伤员往往只能听天由命。
焱亲眼目睹一个腹部中弹的年轻士兵在痛苦中哀嚎了整整一夜天亮前才咽气。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面对敌人刺刀更让人绝望。
他们也抓过俘虏。
一个受伤的、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日本兵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用生硬的中文哀求“饶命”。
班长沉默地看了他很久最终只是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押了下去。
没有虐待也没有释放(按规定需要上交)。
焱看着那个小鬼子兵的背影心情复杂。
脱下军装他或许也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少年。
但在这里他们是敌人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个人的怜悯在战争的巨大机器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天他们接到命令必须夺回被日军占据的一处关键院落。
那是一座砖石结构的大宅子鬼子在上面架设了机枪构成了交叉火力点已经吞噬了好几波进攻部队的生命。
任务近乎自杀。
没有炮火支援(炮弹早已打光)只能靠血肉之躯去冲击。
班长在进行战前动员时声音嘶哑眼神扫过仅存的五个弟兄(包括焱)。
“兄弟们话不多说。
拿不下院子后面的弟兄就得用十倍的血来填。
咱们连就剩这几颗种子了。
死也得死在冲锋的路上!明白吗?” “明白!” 回应声低沉而决绝。
焱握紧了手中唯一还算完好的武器——那把已经砍出无数缺口的砍刀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这一次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
冲锋号响起的那一刻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他们如同扑火的飞蛾从掩体后跃出迎着密集的弹雨冲向那座死亡堡垒。
身边的战友不断中弹倒下鲜血染红了残雪未消的土地。
焱猫着腰凭借着废墟的掩护拼命向前冲刺。
子弹啾啾地从耳边飞过打在砖石上迸溅出火星。
他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脏擂鼓般的跳动。
终于他们冲到了院墙下。
机枪子弹无法直接打到这个死角但墙头不断扔下手榴弹。
“上!搭人梯!” 班长吼道。
幸存的三个人(包括班长和焱)毫不犹豫地搭起人梯焱踩着班长的肩膀奋力向上攀爬。
就在他即将翻上墙头的一刹那一颗手榴落在脚下! “小心!” 班长猛地将他向上狠狠一推!同时用自己的身体扑向了那颗手榴弹!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
焱被气浪推上了墙头摔进了院内。
他顾不得疼痛回头望去只见班长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坑洞和弥漫的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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