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辞凤弈未央第72章 各显神通
刘荣的沉默与人事布局如同初春的冻土表面平静内里却蕴藏着刺骨的寒意。
他没有再直接针对张沐或阿娇发难而是以一种近乎勤奋的姿态全身心投入到政务之中。
他仔细批阅每一份奏章时常召见不同派系的臣工问对甚至开始过问一些原本由阿娇直接决断的细节。
他的问题往往切中要害显示出他并非庸碌之主也在飞快地学习如何成为一名真正的帝王。
这种变化让许多原本观望的朝臣心思活络起来。
皇帝并非一味依赖长公主他正在展现自己的意志与能力。
一些善于钻营者开始有意无意地向未央宫靠拢奏疏中的言辞也愈发谨慎既要体现对皇帝的忠诚又不敢轻易开罪仍掌实权的长公主。
阿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不点破反而有意将部分不那么紧要的政务决策权更多地放给刘荣。
她需要让他忙碌也需要借此观察哪些人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与此同时她对“观星台”与“格物院”的建造计划投入了巨大的热情。
马克西穆斯在经过与使团成员及背后的初步沟通后给出了积极的回应同意派遣两名学者和一名擅长建筑的工匠参与前期设计。
阿娇亲自选址将地点定在了洛阳南郊的龙门山附近那里环境清幽靠近伊水便于运输建材也符合“观天象、究物理”所需的环境。
她任命了一位以严谨务实着称的老臣负责督建并特意从将作监抽调了大批能工巧匠要求他们“虚心学习务必掌握其法”。
她深知这不仅是建造一座建筑更是一个系统学习、消化外来技术的过程。
消息传出朝野议论纷纷。
保守派私下诟病此为“靡费国帑追逐奇技”但碍于阿娇的威望和皇帝并未反对无人敢公开上书阻拦。
而更多有识之士则看到了其中的深远意义尤其是与蓬莱洲的潜在竞争关系。
在夷洲张沐的“格物所”也已初具雏形。
他并未建造宏伟的楼阁而是利用现有的营房召集了数十名各有专长的人才。
一位老船工根据多年经验改进了船舵的形制使其在风浪中更易操控;几位纳瓦霍老者口述的关于季风变化与鱼群洄游的规律被书记官详细记录并与汉家原有的天文历法相互印证;甚至对缴获的倭国兵器、蓬莱洲流出的一些普通铁器也进行了细致的分解研究试图从中反推其冶炼工艺。
而那几名伪装成遇难商人的斥候在经过周密准备后带着一批精美的丝绸、瓷器和一些中原特有的药材在一个风急浪高的夜晚乘着一艘经过伪装的旧船向着蓬莱洲方向驶去。
张沐给他们的指令是:“安全第一若事不可为即刻返回。
若能接触以物易物换取任何看似寻常但为我所无的器物、种子或书册尤重其日常所用之工器具。
” 时间在忙碌与等待中悄然流逝。
长安的朝堂上刘荣的权威在缓慢而坚定地增长他与阿娇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表面和谐内里却波澜暗涌。
洛阳的龙门山下夯土筑基的号子声与来自异邦的陌生语言交织在一起一座融合东西方智慧的殿堂正在孕育。
夷洲的格物所内各种零碎的知识与发现被不断汇集、整理虽然尚未有惊天动地的突破却实实在在地积累着力量。
这一日阿娇同时收到了来自夷洲的两份密报。
一份是张沐的例行汇报详细记录了格物所的进展、海防的巩固以及对蓬莱洲动向的监视。
字里行间是沉稳与专注只在末尾以汇报天气般的平静口吻提及:“前番所遣探寻商路之小船已离港月余尚未归返。
海上风浪无常或为阻滞臣已派舰循路接应。
” 另一份则来自兰台社潜伏在夷洲的暗桩内容更为直接:“张都护遣死士数人伪作商贾冒死潜入蓬莱海域意在窃取其民间技艺。
此举风险极大若被蓬莱识破恐引发战端。
” 阿娇握着这两份内容侧重点截然不同的密报久久不语。
她想象着那艘在风浪中飘摇的小船想象着张沐在发出命令时的决绝与等待消息时的焦灼。
他是在用最直接、也是最危险的方式为她为大汉争取那一线可能的技术优势。
她走到巨大的东海舆图前目光落在夷洲与蓬莱之间那片莫测的海域上。
她没有去信责备张沐的冒险也没有催促。
她只是提笔在给张沐的回信中一如既往地分析了长安的局势、大秦使团的动态、观星台的进展最后以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写道: “…海疆之事卿自决断即可无需事事禀奏。
唯望卿谨记万事以自身安危与大局稳定为要。
所需钱粮、人手尽可开口。
长安一切有本宫在。
” 她将信任与支持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
同时她密令兰台社动用一切力量加强对蓬莱洲内部的情报搜集尤其是其民间工艺与底层动态试图为张沐的行动提供远程的支援。
棋局之上刘荣在经营他的权力版图阿娇在布局她的技术未来与海疆大业而张沐则在最前沿用生命践行着他的承诺与担当。
三方势力各显神通在这历史转折的洪流中奋力争夺着属于自己的方向和未来。
而那艘驶向蓬莱的小船仿佛一个微不足道的符号却可能在不经意间撬动整个天下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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