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我是最会用铳的黎博利第299章 第二次伏击
瓦西里耶夫的话音刚刚落下甚至还没来得及在冰冷的空气中完全消散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炮击都更加尖锐、更加密集的呼啸声便从天穹的最高处倒灌下来。
那不是炮弹划破长空的呼啸而是天空本身被彻底撕裂时发出的垂死悲鸣。
“看来你被抛弃了。
”伊娜莉丝没有再看那个乌萨斯军官一眼那双冰蓝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倒映出天空中无数个疾速坠落的、微小的光点。
第二轮饱和式炮火覆盖将那片刚刚还上演着殊死搏杀的战场连同乌萨斯人自己的血肉与荣耀一同化为了焦土。
“我会让他知道得罪伊诺维奇家族的后果是什么样的!” 瓦西里耶夫的提议是真是假在死亡从天而降的那一刻已经毫无意义。
伊娜莉丝猛地转身脚尖在即将碎裂的冰面上重重一点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朝着医生与雪怪们撤离的方向一言不发地狂奔。
冲天而起的火光将她身后的一切染成了炫目的橘红色仿佛一轮太阳在那片雪原上骤然升起又在瞬间陨落。
震耳欲聋的轰鸣紧随其后化作毁灭性的冲击波蛮横地席卷过大地。
气浪掀起了她银白色的长发也将无数冰屑与滚烫的土石狠狠拍打在她的背上但她的脚步没有半分停滞。
身后战场上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脚下的冰层在剧烈的震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
远处的雪山也在颤抖大片大片的积雪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发出沉闷的回响。
奔跑中伊娜莉丝的思绪却异常清晰。
或许那个乌萨斯军官能在这样的炼狱中幸存下来然后拖着那副被背叛所填满的躯壳去向那个下令开炮的人寻仇。
或许他会和他的荣耀、他的愤怒以及他刚刚失去的一切一同被埋葬在那片焦土之下连一枚扭曲的徽章都不会剩下。
但那又如何? 乌萨斯人能做出这种将自己最精锐的战士都毫不留情地覆盖在炮火之下的举动这本身就以最直接的方式证明了她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想。
他们对剿灭雪怪的决心已经超越了一切。
这种决心不会因为一两个军官的死亡而动摇更不会因为一场战斗的挫败而终止。
这片被炮火反复清洗的土地便是他们的宣言。
而这份宣言将会化为无穷无尽的追兵像跗骨之蛆一般永不停歇地追逐着雪怪一族的最后血脉直到将他们彻底从这片大地上抹去。
想到这里伊娜莉丝奔跑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凛冽的寒风灌入肺中带来一阵刺骨的灼痛。
履带不知疲倦地碾过冻土与碎石每一次转动都发出沉闷而规律的轰鸣像一颗不知疲倦的钢铁心脏在跳动。
车身在崎岖的山地间剧烈颠簸每一次起伏都让车厢内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当这辆被缴获的乌萨斯装甲运兵车终于冲出那道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峡谷时所有人的眼前豁然一空。
它像一头挣脱了牢笼的野兽一头扎进了开阔无垠的乌萨斯南部平原。
在这里天与地的界限被拉扯得无比遥远。
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地压下来仿佛随时会与一望无际的雪白大地黏合在一起。
视野所及之处除了单调的灰与白再也找不到第三种颜色那是一种足以吞噬一切生机的荒芜。
医生坐在驾驶位上宽大的兜帽投下的阴影遮蔽了他所有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像个沉默的看守者。
他的双手稳稳地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即便车身在冻土上剧烈地跳动他的手臂也未曾有过一丝多余的颤抖仿佛与这台笨重的钢铁巨兽融为了一体将它驾驭得平稳异常。
霜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着脸。
她的脸色苍白得几乎要与窗外的积雪融为一体只有几缕散落的银发贴在脸颊上才显出一点轮廓。
她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芜景象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空空荡荡映不出天光也映不出雪色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
身后那片炼狱般的火海似乎已经燃尽了她眼中最后的光。
后方的车厢里是劫后余生的雪怪们。
没有人开口说话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只充斥着引擎单调的噪音。
这份沉默被伤员们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撕开一道道口子又被武器与车厢内壁偶尔碰撞时发出的、冰冷的金属声响缝合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硝烟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忽然开口声音在引擎的轰鸣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异常清晰。
“还好吗?” 霜星的视线没有移动仿佛没有听见。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恩。
”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两块冰摩擦时发出的声响。
“在想什么?”医生没有再多问只是应了一句继续专注于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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