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生婆掌中宫尺第85章 你的脉象我说了算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一道由掌医司发出的《宫眷诊疗规程十三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张贴在了太医院、各宫药房及内侍省的布告栏上犹如平地惊雷炸醒了整座沉睡的后宫。
前面十二条多是关于药品管理、器械消毒、病房清洁等细则虽严苛尚在众人理解范围之内。
然而真正掀起滔天巨浪的是那最核心、也是最后的一条—— “凡涉及生育、重症、及君主疾患诊断结论不得单凭‘望闻问切’主观断症须基于三项以上客观指标。
包括但不限于:脉率、体温、神志反应、血压刻度、尿液澄明度及颜色等。
无客观数据支撑之诊断一律视为无效!” 此令一出太医院瞬间哗然! “荒谬!简直是荒谬绝伦!”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医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布告怒斥“行医乃通感天地、调和阴阳之术脉象千变万化存乎一心。
她沈知微竟想用几根刻度、几捧冷水来衡量?这是将活生生的人当成了没有感情的木头!是机械无情是侮辱医道!” “可……可我听说陛下那日风眩若非沈掌医用那‘血压刻度’量出危急之兆太医院便要按‘邪风入脑’开颅放血了……”一个年轻的医员小声嘀咕眼中却闪烁着奇异的光。
周遭瞬间安静随即是更压抑的议论。
老医官们怒不可遏拂袖而去扬言要联名上奏弹劾这“妖女”祸乱宫闱。
而那些年轻的、在太医院里备受打压的医员们却悄悄聚拢一个字一个字地将那十三条规程抄录在随身携带的册子上如获至宝。
掌医司内沈知微对此置若罔闻。
她下令将一间偏殿清空改造成了“标准诊断实训堂”。
女医和药童们人手一份沙漏、一卷特制的软麻布尺、一本记录册。
“看这里”沈知微亲自示范她取来一盆冷水和一条干净的布巾浸湿后敷在一名药童的额头“以一炷香为计取下布巾用手背感知其温度变化分三等:冰、凉、温记入册中。
此为体温初测法若遇高热不退者可依此法观察体温起伏判断用药是否有效。
” 她又指向另一边:“用沙漏计时观察病患一分钟内胸口起伏次数此为‘息率’。
正常人每分钟十六至二十次过快或过慢皆为病兆。
” 最后她拿起那卷刻着细密刻度的软尺在一众或惊奇或困惑的目光中冷静地讲解如何通过缠绕上臂、听取血脉跳动的声音来大致估算血压的高低。
这些在现代医学中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生命体征监测在此刻的古人眼中不啻于神迹。
它们将玄之又玄的“脉象”、“气血”变成了看得见、摸得着、可以记录和比较的“数据”。
三天后太医院晨会。
往日里总是最先到场、声如洪钟的院使白太医今日却姗姗来迟神情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与释然。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点评脉案而是沉默地走到主位拿起案上那方代表着太医院最高诊断权的青玉笔架轻轻摩挲。
“今日是老夫最后一次主持晨会。
”他一开口满堂皆惊。
白太医环视着一张张错愕的脸缓缓道:“自今日起太医院停止签发所有‘独断脉案’。
凡我院医官必须依照掌医司颁布的新规填写《三方联签医案》附上客观指标记录否则院使大印一概不予批核。
” 说罢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方沉甸甸的青玉笔架亲手放到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掌医司女官的托盘上。
权力的象征在这一刻完成了史无前例的交接。
“老师!”他最得意的弟子冲上前满脸不解与悲愤“您行医四十载一手脉诊出神入化为何要向一个黄毛丫头低头?” 白太医看着他眼中是深深的叹息:“我们写了三十年脉案写的都是‘天意’是‘气运’是揣摩上意的‘圣躬安’。
她来了才让我们有机会学会如何写‘事实’。
” 他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离去。
在经过沈知微的诊室时他脚步一顿没有进去只是让随侍的药童将一本崭新的空白册子放在了门口的案几上。
沈知微闻声开门册子静静躺着扉页上一行苍劲有力的题字是白太医的笔迹——“医道归真”。
新规的推行远比想象中更具阻力。
但沈知微的同盟也远比反对者们想象中更加强大。
杨瑃的《医政改革建言书》被皇帝朱批“可行”二字后他立刻趁热打铁奏请设立“御前医评会”由他与掌医司共同主持每月考核宫中所有医官对新诊疗法的掌握程度。
首次考核便杀鸡儆猴。
一名资历颇深的刘太医在为皇帝做例行请脉后于医案上写下“圣上近日忧思劳神致肝气郁结龙体微恙宜疏肝理气”。
评议会上杨瑃将医案展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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