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开冥途第284章 你们要的认罪书我用命写
北风如刀割过断崖边缘的冰棱发出呜咽般的尖啸。
沈青梧站在冰窟前雪色映在她左瞳中冷得没有一丝波澜。
那块残碑嵌在岩壁深处像是一根从大地骨缝里长出的诅咒。
四个大字——“祭判勿入”每一个笔画都仿佛浸透了死者的血与怨。
她的指尖触上去的一瞬石体猛然震颤裂缝中挤出一道嘶哑到几乎不成人声的低语: “你想破阵?唯有成为祭品。
” 声音未落碑面“咔”地崩下一角碎屑纷飞间露出一行极细的小字深深刻入石髓: 代罪者必先认罪。
寒风吹动她的衣袂银线绣成的冥纹在暗光下泛着微不可察的幽芒。
她望着那行字良久未动。
不是犹豫是沉默地咀嚼。
她这一生何曾向谁低过头? 前世被最敬重的师父背叛签下虚假契约沦为枉死之人;今生借地府之契重生步步为营以魂审魂以罪偿罪。
她不求宽恕也不需赦免。
她只求一个——真相的审判权。
可现在这残碑告诉她:你要审判别人就得先认自己有罪。
多么荒谬。
有多么……合理。
她忽然笑了唇角微扬却没有半分暖意。
笑的是这天地规则之残酷笑的是人心对“正义”的贪婪诠释。
“好。
”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落在雪上的风“我进去。
” 话音落下她转身从袖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残帛——那是她从地府边缘偷渡回来时唯一带出的赦令碎片上书一个“赦”字早已褪色发灰。
她将它轻轻覆于洞口指尖一划一缕银焰自血脉中燃起顺着经络跃至指尖点燃了那片残布。
火焰无声腾起却非灼热反而极寒如霜雾般蔓延开来在洞口结成一道半透明的火幕。
此火不伤血肉专焚执念——任何试图追踪她心神、窥探她行迹的意念一旦触碰便会如雪遇阳瞬间消融。
封印已成。
外界再无人能知她所往。
她迈步走入冰窟。
越往深处空气越是凝滞呼吸之间白气竟不散反被某种无形之力吸纳入地。
脚下冻土坚硬如铁却隐隐传来脉搏般的震动。
九千根骨钉插列两侧每一根皆由战死者指骨炼制顶端悬着一盏魂灯灯焰猩红欲滴宛如凝固的血珠。
这些魂灯里囚禁的都是曾被她审判过的冤魂——或因宫斗惨死或因政争灭门他们曾在她开启的冥途中哭诉、控诉、乞求复仇。
而今却被墨渊用秘法抽离残念炼为阵眼化作反噬她的力量。
讽刺吗? 她不在乎。
真正让她脚步微顿的是中央高台之上那座“哭钟”。
钟身由无数伪律残卷层层堆叠粘合而成表面浮凸着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嘴巴大张似在无声呐喊。
每一道法令条文都被篡改、涂抹变成一条条荒唐悖理的“天规”。
而此刻墨渊正立于钟旁手中握一支以自身脊骨磨成的笔蘸着心头精血在钟底勾勒最后一道引魂纹。
他察觉她的到来并未惊讶只是缓缓抬眸。
“你来了。
”他的声音依旧如笔锋刮石沙哑冰冷“我以为你会逃。
” “逃?”沈青梧冷笑“我若想逃早在三年前就该躲进黄泉尽头而不是日日听着你们的哭声在这吃人的后宫里爬行。
” 墨渊眼神微动随即嗤笑:“那你可知为何召你来此?不是为了杀你是为了让你听见——万魂齐声宣判你的罪。
” 他抬手血笔指向她心口:“你执掌地府契约代行审判却从不受审。
你不容任何人评判你所做的事哪怕那些事也沾着血。
你不容‘被裁’此即违天之序!” 沈青梧静静听着忽然觉得脑海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几只灰蛾般的虫影自她发间飞出通体苍白如烬双翅上隐约浮现“生”字印记——忘蜉现形了。
它们围绕她盘旋一口口啃噬她记忆中的片段: 师父教她画符时慈祥的笑容…… 赶尸路上她在篝火边抱着铃铛睡着的夜晚…… 重生第一夜那个跪在冷砖上、喉咙被掐断的小宫女哭声…… 那些她以为早已麻木的画面此刻被一点点吞噬带来锥心刺骨的空虚。
她咬紧牙关额角渗出冷汗却仍稳稳站着。
“你们要我认罪?”她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如砂纸磨过“可你们知道……‘罪’是什么吗?” 墨渊冷冷看着她:“是你不肯低头是你自诩清明却不愿接受审判!” 她没再反驳。
而是忽然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心口。
金钗滑落掌心尖端闪着幽冷寒光。
她盯着那哭钟盯着那九千盏猩红魂灯盯着墨渊眼中那一丝即将得逞的胜利。
然后她做了一个谁也没料到的动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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