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有个女儿第15章 尘埃中的微光
肖霄在家静养的日子家里的气氛像是一根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表面维持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平静内里却充斥着无声的张力。
他大部分时间待在卧室或书房要么昏睡要么就对着那份写满计划的稿纸凝神思索眉头时而紧锁时而稍展。
身体的伤痛在缓慢愈合但那次濒死经历带来的惊悸和其后更加沉重的压力如同无形的阴影笼罩在他眉宇之间即使他极力掩饰也无法完全驱散。
苏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变得更加沉默像一只受惊却又极力守护巢穴的鸟儿动作轻柔地操持着家务按时给他端上煎好的汤药和精心烹制的、易于消化的饭菜。
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深切的担忧如同朦胧的薄雾时刻萦绕在肖霄周围却又不敢过于直白地触碰生怕增加他的负担。
她不敢多问那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肖霄一身伤痕的狼狈归来、周老板深夜来电的凝重、以及李卫东和王大锤之后前来探望时那欲言又止、愤懑又后怕的神情中她已能拼凑出一个极其危险的轮廓。
尤其是李卫东这个耿直的东北汉子在客厅压低声音对肖霄说:“霄哥那帮王八蛋简直无法无天了!竟然真敢下这种黑手!咱们……”话没说完就被肖霄用眼神严厉制止同时肖霄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那一刻躲在厨房门后正准备端药出去的苏晨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无法无天?下黑手?她瞬间明白了肖霄遭遇的绝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场有针对性的、险些致命的袭击!背后的主使几乎不言而喻!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让她手脚冰凉药碗几乎脱手。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体。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肖霄为了这个刚刚看到一丝团聚曙光、却可能瞬间再次倾覆的家。
然而与恐惧同时升起的是一股极其陌生的、却异常坚韧的力量。
十五年独自抚养晓梦所经历的所有苦难和挣扎早已将柔弱外表下的她锤炼出一种近乎本能的生存智慧和临危不乱的韧性。
哭泣、抱怨、惶恐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身处漩涡中心的肖霄更加分心和无措。
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和身体的颤抖努力让表情恢复平静然后才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她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察觉只是细心地吹凉汤药递到肖霄手中看着他喝下。
但从那一刻起一个念头就在她心中悄然生根——她不能只是一个被保护者一个无助的旁观者。
她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力量微薄也要为这个家为肖霄尽一份力。
肖霄在明处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甚至生命危险那她就在暗处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寻找可能存在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破局之光。
她想起了陈国平。
那个道貌岸然、却心肠歹毒的男人。
肖霄如今所有的磨难根源都在于此人及其背后的势力。
要帮肖霄或许可以从这个人身上寻找突破口。
她虽然不懂商场上的风云变幻也不懂那些复杂的权力倾轧但她了解陈国平的另一面——那个在她独自抚养晓梦最艰难岁月里试图趁虚而入、威逼利诱、纠缠不休的陈国平。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出于一种女性本能的自我保护以及内心深处对肖霄归来的一丝渺茫期望(她总想着或许有一天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与无奈)她曾下意识地、零星地保留过一些东西。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变得无比清晰和迫切。
机会在一个下午来临。
肖霄服过药后因为药物作用沉沉睡去。
晓梦也去了学校。
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得只能听到窗外淅沥的雨声和老式座钟钟摆单调的走动声。
她心跳微微加速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卧室。
她先是从床底下拖出那个从亭子间带来的、陪伴了她十几年的旧皮箱。
皮箱的锁早已坏掉用一根红绳系着。
她解开绳子打开箱盖一股樟脑和旧物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大多是她和晓梦的旧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却大多洗得发白袖口领口磨损严重。
每一件都承载着过往清贫岁月的记忆。
她小心翼翼地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放在床上动作轻柔仿佛怕惊扰了沉睡其中的时光。
箱子底层是一些零碎的杂物:晓梦小时候的玩具、几本旧的连环画、一沓泛黄的照片( mostly 她和晓梦的合影)、还有一些诸如户口本、粮票存根等早已过时的票据。
她的手指在这些物品中仔细地翻找着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轻全神贯注。
终于她的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硬的、方方正正的角落。
是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好、边缘还用透明胶带加固过的小包裹藏在箱子最角落的衬布下面。
她的心猛地一跳就是它了!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小包裹放在膝盖上手指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她慢慢地、一点点地揭开那早已失去粘性的透明胶带打开那因为岁月而变得脆硬的牛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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