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燕子李三的100个传奇故事第4章 子时密室画中画刮出三层御印
(一更鼓响我踩着瓦脊往聚宝斋赶雪粒子打在脸上像无数小针在练靶子。
) 凌晨一点琉璃厂一片死寂。
老远看去聚宝斋的门神红灯笼被风吹得转像吊死鬼晃腿。
我燕子李三没走正门——那太给掌柜的面子。
我绕到后巷手一抛飞虎爪咬住院墙身子借着细钢丝地滑进去落地悄无声息。
前院有狗我掏出一小包瞌睡粉顺风一洒大黑狗呜咽两声软成面团。
子时正我贴着墙根摸到密室窗根。
这地方我熟上次同福楼回来我趁杜玉笙包扎耳朵偷偷配了把钥匙。
此刻摸出来铜匙在锁孔里转半圈——门开了。
一股子老墨、桐油、霉纸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打开百年棺材板。
密室没窗四壁漆黑。
我关上门掏萤火管折亮幽绿的光照出窄小空间:长一丈八宽一丈二北墙一排紫檀画柜南墙供着关公铜香炉里插着三根未燃尽的高香香头红得像蛇眼。
正中八仙桌上铺着黄缎缎上端端正正摆着那幅《春山瑞松图》——我今晚的目标。
我深吸一口气把画轴平放掏出千层钢小铲——巴掌大刃薄如蝉翼专用来。
所谓揭画就是把装裱的覆背一层层揭开看有没有暗款、暗印或者——真迹。
我先用毛笔蘸清水在画角轻点水晕迅速散开说明表层用的是净水宣纸百年前的东西光这层就值几十大洋。
净水纸下露出第一层托裱我小铲沿边缘游走声在密室里像蚕吃桑叶。
不出片刻整张覆背被揭起我把它搭在椅背晾干抬眼往画心一看心里地一声: ——果然有料! 松针重彩下隐隐透出半方朱印。
我取白芨水轻刷印泥遇碱显色一方完整的乾隆御览之宝露出来篆法工整印色绛红。
我咧嘴笑:好嘛原来这画早先进过清宫被弘历那老儿盖过戳。
可乾隆朝书画浩如烟海盖戳不等于真迹还得往下刮。
我换弱碱水再刷再揭。
第二层托裱纸厚如铜钱钢铲走刀得极慢稍一用力就会扯裂画心。
萤火管绿光下我额头汗珠滚进眼角辣得直眨眼却不敢抬手擦。
半小时后一声轻响第二层纸整张揭下我把它卷好塞进画筒——留着万一出事这就是乾隆本的凭证。
再往下看我呼吸瞬间停了:有一方印比乾隆的还大印色暗红发紫像干血。
印文:明昌御府。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金章宗!明昌是金国年号章宗完璟是宋徽宗的当年汴京陷落宋廷内府书画全被金人打包北上。
若这画真是徽宗手笔金章宗盖印合情合理。
可印色偏暗我得验证真假。
我掏出一小瓶用银簪蘸点轻触印角氯水遇旧朱会变淡紫遇新朱则鲜红不掉。
两息后颜色转成淡紫真火!我心里火热:至少证明北宋之后这幅画确实被金廷收藏。
可徽宗的印呢?他的落款呢?难道——还在更下层? 我抬头看关老爷心里念叨:关二爷小子冒犯只为求真您老别见怪。
咬咬牙继续揭第三层。
第三层纸薄得几乎透明钢铲走上去带响像割皮肤。
我屏住呼吸手腕悬空只用指尖力道。
足足一盏茶功夫才揭开巴掌大一块。
就在这巴掌大的空隙里一行瘦金体锋芒毕露: 天下一人。
再往下是宣和殿宝朱印! 我心脏撞肋骨嗓子发干:找到了!宋徽宗赵佶自号天下一人这四个字瘦金体如兰叶横风每一笔都带刀口别人仿得形似难仿其骨。
更难得的是印色鲜红如初与金章宗那方明昌御府形成鲜明对比一前一后一宋一金时间线严丝合缝。
我强压激动继续沿边缘揭想整张取下。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画心下方忽然一声轻响像机括弹开。
我猛缩手却已来不及。
只见托裱层里射出一蓬蓝汪汪的细针如牛毛直奔我面门!我情急侧头同时把钢铲往面前一挡数声大部分毒针被打飞却仍有两根钉进左肩一阵钻心麻痛瞬间蔓延。
机关画!我咬牙额头冷汗瀑布。
旧京黑市有过传说:清宫高手匠人常在御赐字画里藏守画针针淬马钱子三步封喉。
没想到今儿让我撞上。
我右手掏解毒丹——用牛黄、雄黄、三七配的拇指大丸药整颗塞进嘴里嚼得满嘴苦汁再扯开衣襟把毒针连血带肉剜出。
萤火管绿光下血呈暗紫好在药丸压住毒性麻痛没再扩散。
我撕下衣角扎紧肩窝防止毒血回流。
机关射完画心露出一个铜钱大的黑洞。
我喘口气用钢铲尖轻轻探进去碰到硬物。
小心沿洞边割开竟抽出一张折叠的羊皮——与杜玉笙给我那张几乎一模一样却更旧、更薄上头用朱砂描着故宫丙字架位置但多了一行小楷: 丙字架顶层隔板可抽真迹在铁匣匣有双锁钥匙分藏——御书房、太后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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